警察,是正义的代表,是老百姓的守护神。然而,今天咱们要讲的这名警察不仅杀害了无辜的平民,甚至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同僚,五年之内犯下了三起命案,此人便是当年震惊全香港的“魔警徐步高”。
那么他是如何一步步走火入魔、背离正道的呢?事情还得从2001年3月14日的一个投诉电话说起。
2001年3月14日中午12点左右,香港荃湾警局的内部电话接到一宗报案,一名曾姓男子投诉石尾角邨有人音响声音开太大造成扰民,请警方派人去查看一下。
照理说,这个警局的内部号码一般民众是不知道的,但对于这样一件小事,接线民警也没有太在意,在提示对方石尾角邨属于梨木树警署的范畴后便结束了对话。
曾姓男子随后改打了梨木树警署的报警电话,并详细说明地址在石尾角邨石桃楼的552室。
其实在前一天,警察就接到过类似的报警,不过安排警员去了现场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,后来也死活联系不上投诉人,当然这件事警员也没有放在心上。
没想到,今天这样的投诉电话又打了过来,但不管如何,既然接到了投诉还是得去处理。
于是,该地区的巡逻警察陈子坤接到通知,安排他去处理,此时呢,陈子坤正在外面巡逻,而另一名警员梁成恩正好要去石尾角邨取口供,于是他提出自己可以顺路去处理投诉。
就这样,梁成恩阴差阳错地接下了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任务,而他也就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。
到达现场的梁成恩检查了一番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噪音,于是他向警署反馈了情况并直接了联系投诉人,可他接连打了三通电话,都没有人接听。
12点半左右,警署再次接到两通报警,一通是石尾角邨有人听到了枪声,而另一通则是有人发现了警员中枪。
警局快速反应,仅用了几分钟就到达了现场。他们发现梁成恩已经倒在了552室门外的血泊中。
梁成恩身中五枪,经法医鉴定可以说是枪枪致命,特别是第一枪,被人抵住天灵盖从上往下射击。
警方猜测是凶手逼迫梁成恩跪地后进行的行刑式枪决,残忍的凶手紧接着又贴着他的头皮补了两枪,直到对方彻底咽气,案发现场因此而留下了大面积喷溅的血液。
而被投诉的552室经查看后,空无一人,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。不甘心的警员们将整个大楼搜了个遍,发现这里的大部分房间都已经空置,住户寥寥无几,而且他们都与报警的曾姓男子对不上号。
现场唯一能找到的线索,仅仅是一个带血的口罩。有住户反馈说案发前曾听到,好像有拖动垃圾袋的声音,警方猜测凶手有可能是戴着口罩,假扮成清洁工人,以便在后门埋伏前来调查的警员。
但是这个口罩满大街都能买到,警方搜索了全港1160间店铺,甚至联系内地警方协助调查,也是无迹可寻。
虽然他们提取了上面的DNA样本,但是却无从比对,不过这个口罩,日后成为了指认凶手的关键证据。
而枪械鉴定的结果也让人大为震惊,射杀梁成恩的子弹全部属于同一把警用枪支。
而最可怕的是,梁成恩的配枪及快速上弹器也不翼而飞,香港巡警的配枪一般上膛的有六发子弹,另外再随身携带六发,也就是说凶手一共抢走了12发子弹。
而警察的配枪都有安全装置,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轻易拿走。
综合种种迹象来看,凶手很有可能是警察的内部人员,考虑到当天梁成恩是临时换班,凶手无法预知,所以他针对的应该不是梁成恩,而是整个香港警队。
案发后,警方调查了与梁成恩有关的350名人员,并查看了案发地点的监控视频,分析凶手的逃跑路线,连续三天全天候的缉拿,几乎是将香港翻了个遍,但仍然没有找到凶手。
而对于凶手有可能是警察的怀疑,由于没有实际的证据,警方担心引起民众的恐慌,所以并未对外公开。
因而此案慢慢变成了悬案,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平静了下来。而不幸的是就在同年年底,第二桩案件发生了。
银行劫案
2001年12月5日,依然是在中午,荃湾丽城广场的恒生银行闯入一名男子,他身穿非常显眼的红色上衣,戴着白手套,头上蒙着飞虎头套,这一身装扮非常醒目,就差举个牌子写上“我是劫匪”了。
他左手持枪大喊“打劫!要现金!”,银行内的职员都被他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,而此时一名巴基斯坦籍保安,达法尔挺身而出,呵斥劫匪。
可劫匪毫无惧色,反而是朝着达法尔的身体和脚连开两枪,然后爬上柜台拼命抢钱。身受重伤的达法尔可以说是非常神勇,尽忠职守的他强忍疼痛,举起霰弹枪对准了劫匪。
可劫匪异常警觉,立刻就发现了他的这一举动,于是跳下柜台,扑到达法尔身后,近距离对其颈部开了一枪。这位英勇的保安就此殉职。
随后,在众目睽睽之下,劫匪合计抢走了49万2880元港币以及1000多元美金后逃逸,整个作案过程仅仅只有1分18秒。
事后,警方根据子弹的膛线断定,当时用来抢劫的正是梁成恩警员遗失的配枪,而从监控视频来看,由于是左手开枪,警方判断其可能是左撇子。
而他跳上柜台时,在台面的纸张上留下了三枚鞋印。正是这三枚鞋印让警方看到了希望。
通过比对,劫匪穿的是美津浓牌的一款,限量版45码球鞋,这款球鞋在当年刚刚上市,香港一共售出了800双,而符合码数的只有130双。
最重要的是,其中有很大一部分,是被香港警队购入,内部消化了。
于是,专案组来了一招钓鱼行动,他们在警署内部刊物《警声》上发布了“以旧换新”的优惠活动,指出凡是购买了指定四款球鞋的警员,可以凭借旧鞋换领300元的消费券。
其中就包含了劫匪所穿的鞋款,其余三款呢为干扰项。可最终换券的12名警员,经过调查后都排除了嫌疑。
警方还通过监控视频和目击者的描述,绘制出了劫匪的模拟画像,并向全港进行通缉。此外恒生银行还悬红了100万港币。
从画像上看劫匪有招风耳的特征,不得不说,这个画像已经非常接近徐步高了。甚至他的同事看到画像时还开玩笑地说:“这怎么这么像你呢?”而徐步高当时只是尴尬地笑了笑。
结合我们前面说到左撇子的特点,警局在内部进行了大张旗鼓的调查。整个警队大约有130多名警员是左撇子,而招风耳的有2800多人。
在此后的五年期间,警方一共调查了3667人之多,其中有接近3000人都是现役或退役的警员,专案组平均每天要调查三名警员,但是案件依然毫无进展。
隧道枪战
就这样,时间来到了2006年3月17日,这次是在凌晨一点多,当晚警员冼家强与曾国恒在一处行人隧道里巡逻,他们在隧道签到簿上签完字,正准备拾级而上时。
走在前面的冼家强发现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站在拐角的处,他靠着墙,戴着假发和一副老式眼镜,双手放在腰间。
于是冼家强上前盘问,可谁知对方突然掏枪射击,两名警员没有任何防备,一下子都被射中了脸部。
特别是稍远些的曾国恒身中两枪,被子弹打穿脸部后又穿过喉咙,当即倒地不省人事。
另一面,尽管也被击中脸部,在短暂地意识空白后冼家强迅速拔枪还击,虽然他没有击中凶手,但打掉了他手里的枪。
凶手于是企图用蛮力,扭转冼家强的手腕,将手枪对准他自己,这一幕就如同电影中常出现的情节。
就在二人胶着之际,戏剧的一幕发生了,身负重伤的曾国恒竟然支撑着拔出手枪,抓住时机对着嫌犯连开五枪,并且枪枪命中。
不仅如此,他还将枪收回枪套,以防被人抢夺。而冼家强则死死地抓住嫌犯的衣领,在清醒的最后一刻掏出无线电呼叫了增援。
事后,法医专家也解释了曾国恒和冼家强,为何能在脸部中枪的情况下还能有所反击。
子弹从曾国恒左耳前方射入,打穿了下颌骨,射中了他的脊椎,然后再反弹割穿了颈静脉,造成静脉流血,最后因窒息而亡,整个过程需要3到4分钟,因而他有能力开枪还击。
如果当时有急救人员用利器刺穿喉咙,为气管开洞,再及时送医救治,那么就有机会挽回他的生命。
而冼家强则是被子弹从鼻腔射入,由右耳后方射出,没有击中要害,因而也有能力反抗。
警方与救护车赶到现场时,嫌犯的身下压着一支生锈的手枪,用黄色胶纸包裹着,经查证这正是五年前被杀警察梁成恩的配枪。
嫌犯被曾国恒击中五枪后当场毙命,冼家强脸部与小腿各中一枪,送医救治后保住了性命,但是因此也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,并患上了创伤后压力症候群。
而曾国恒最终英勇殉职,不得不说,他们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,还不忘警察的本分,实在是让人敬佩。
拨云见日
由于梁成恩失枪的出现,这起惨烈的案件也为尘封了5年的悬案带来了新的曙光。
通过凶手身上所带的个人证件,证实这一系列大案的背后真凶,就是香港警员徐步高。可以说,隧道杀警案是他精心策划预谋已久的。
他挑选的隧道是两个警区管辖的交界处,香港一共有405处类似的行人隧道,但仅有7处是同时有凸面镜及签到簿的。
而该隧道中的5个凸面镜,有4个被他提前调整了角度,以方便自己观察警员的动向,并且此处也是附近同类型隧道中唯一没有监控的。
警方从徐步高的摩托车上搜到一张资料,上面详细记录了巡逻时间、巡逻地点和人数等等。
当天晚上11点48分徐步高从大屿山警署下班后,立即借了同事的摩托车开至官涌的一处停车场,再换私家车来到了隧道附近,整个过程仅用了33分钟。
我们再来回顾2001年的两起案件,从徐步高的八达通记录可以看出,梁成恩遇害当天他曾去过案发地石尾角邨附近,现场遗留的口罩上提取的DNA也与之吻合。
徐步高与妻子有交换使用八达通卡的习惯,从他妻子的八达通上,也查到了前往银行劫案发生地,丽城广场的记录,而这两宗案件都发生在他当值的空档时间。
在这之后专案组探员还在他的生活录影带中发现,徐步高曾参加过一个内地的摩托车活动,活动后赠送的红色上衣与劫匪所穿样式一致,只不过他为了掩人耳目,刻意将衣服反过来穿。
而案发现场出现的那双球鞋,在影片中也多次看到徐步高穿着。不过呢他的犯罪动机随着他的死亡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谜团。
徐步高
徐步高,1970年出生于福建,8岁随家人移居到香港,尽管有一些不适应,但整体来说他还是很快乐活泼地。
中学时因为成绩太差以致被日校停课,只能读夜校留级,空余时间他喜欢练习跆拳道。
会考前夕,徐步高父母离异,而他的会考成绩也很不理想,这对他造成了一定的打击。
徐步高把责任都归咎于自己父亲,但是从外表却看不出太多的波动,他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。
毕业后,徐步高从事过多份职业,包括香港义勇军、交通督察、辅警、金融行业等。但是收入都不高,后面还因为帮人炒股赔了不少钱。
一气之下他跑到希腊去打工,但因为没有一技之长,最后只干了几年的洗碗工。1993年,徐步高投考香港警务处,成为警员。在警校毕业时荣获了“银笛奖”。
他的射击技术非常优秀,在警校的射击训练中经常获得满分。而根据靶场记录,他是用右手开枪。不过他也对上司表示,自己曾经专门训练过,现在也可以左手开枪。
1995年,徐步高和从事社工工作的女朋友结婚,婚后二人育有一女。1998年,徐步高的母亲向他坦白婚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,与他父亲无关,这让徐步高无法理解,倍受打击。
他给妻子留下16封信后,和弟弟前往内地展开了3000公里的摩托车之旅,以纾解自己的心情。
徐步高身材魁梧、喜欢运动,体能非常好,在警队有一个“老虎狗”的绰号。他在1996年至2001年期间,先后4次报考了警长升级试。
其中2000年8月的考试,他在两千多名考生中排名第二,获得了内部刊物《警声》的访问。
不过这四次笔试成绩尽管都很优秀,但仅有一次获得了上级的面试推荐,不过最终却因为累积的“指挥官嘉许”不足而未能通过。
1999年至2003年期间,他前后三次报考了机场特警组,但也因性格问题未能通过遴选。
多次的晋升失败以及转岗的不成功,让徐步高出现了一些怪异行为,例如他曾一下子开出了30张罚单。在警署月结时,他一个人开出的罚单甚至超过了整个分区的总和。
2004年在申请智能身份证时,他在职业一栏填上了“无业”,而不愿意写上他警察的身份。
在警局的徐步高显得有些孤僻,不太合群,同事们认为他自私和傲慢。但在外面他却显得非常高调,爱出风头。
1999年,他购买房产时排到头筹,徐步高头戴假发举起胜利手势,接受媒体的采访;
2001年,他带着妻子参加亚视游戏节目“百万富翁”,连续答对了10道题,最后赢得了六万元的奖金。
1998年,徐步高深陷婚姻危机,他写信给妻子承认自己的不忠,后来因为女儿的出生双方曾一度缓和了关系,但是他并没有戒掉在外寻花问柳的习惯,二人的婚姻勉强地维持。
之后因为投资房产失败赔了70多万,经济压力陡增。徐步高的朋友透露他曾在2000年通过兼职送外卖,以缓解经济压力。
从徐步高的经历来看,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,他都有着不少的挫折。香港警方曾邀请美国FBI专家对徐步高作出了心理评估,他们推测徐步高可能患有分裂型人格障碍。
但也有专家不认可这种推断,徐步高自恋、妄想以及反社交人格,仅是对社会有特殊想法的性格问题。
心理学专家推测徐步高犯下这些案子就是要宣泄不满情绪,他认为自己的失利都是制度所造成的,并将这一切迁怒于象征权威的警队之上。
2001年犯下两宗案件后徐步高内心不安,让其心理问题持续恶化,加上2003年至2004年度,他首次在评审报告中成绩退步。
导致其再次萌生犯罪的意图,他已夺取两支警枪为使命,从而彰显自己的能力,获得在工作生活中得不到的成功快感。
2007年4月25日,法庭将三宗案件合并审理,陪审团一致裁定徐步高非法杀人,而他本人则为合法被杀。
三宗案件中遇难的死伤者,先后得到了香港特区政府颁发的英勇勋章,而殉职的梁成恩及曾国恒的灵柩,则被永久地安放在浩园之内,以此表彰他们对警署做出的贡献。
多年以来,徐步高也因为这三宗案件被人们称为双面魔警,但围绕着案件本身却一直有着诸多争议。
甚至有不少人认为这三起案件的真凶不一定就是徐步高,不过因为当事人已死,也无法再与之对证。那么,徐步高案件中,究竟还有哪些至今都无法解释的谜团呢?
疑窦丛生
首先是2001年的杀警案,徐步高既然有意将人置之死地,那又何必要多此一举戴个口罩,并且还将口罩遗留在现场呢?
作为一名资深警员,他应该很清楚上面会留有他的DNA证据。
然后是接下来的银行劫案,劫匪是左手持枪,尽管徐步高上司说他自称,左右手都能灵活开枪,但并没有任何实质证据,警局内部资料也显示徐步高的的惯用手为右手。
你看如此巨大的疑点,仅有上司的证言是否有一些草率?
2001年,徐步高曾借用友人的名义开设了12个投资账户、8个储蓄账户,共计存入55.7万港币,但警方事后调查这些钱并非是来源不明的非法收入。
不过他作为一名警察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钱?还有他抢劫的50多万又去了哪里,警方也并没有交代。
最后是2006年的隧道枪击案,现场三个人一共射出了10发子弹,但现场却留有11处弹痕。
还有曾国恒在奄奄一息的情况下是如何做到开枪后,还特意将枪放回枪袋的呢?这究竟是他下意识的举动还是另外有人把它放回去的?
据附近的居民反映,当晚听到枪声后,曾看到一个黑影从隧道中跑出来,还有民众声称听到现场附近有人打电话说:“他杀了两个警察,但没事儿。”因此,有一种说法是现场还有第四人。
三宗案件的聆讯会上一共呈堂了200件证物,但实际调查中则搜集了1000多件,是这些证物都与本案无关呢?还是说另有隐情。
这背后的真相也许我们永远都不得而知了,警方曾在徐步高的床头找到了他写下的人生格言:活着,我该做什么?我生活的意义是什么?和平、安逸只会造成停顿!冲突及对抗、战争才有新生!
或许这些偏激的言辞正是他走向末路的桥梁。好,关于此案你有什么自己的看法,可以在评论区与我们交流,本期案件先就讲到这里,感谢大家支持,咱们下期再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