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戒掉吸煙,但無法戒掉殺人。”“妳(警察)問我為何殺人?就因為我想殺而已,真是可惜,萬一沒抓到我,我應該可以殺上仟人的。”
這些大言不慚、冷酷變態的話光是讓人聽聽就覺得毛骨悚然。然而講這話的人目的卻只是單純地為了獲得快樂,這就是韓國臭名昭著、令人發指的殺人魔鄭南奎,被韓國犯罪學家評為“最不可理解的殺人犯”。
對懸疑探案感興趣的朋友,相信很多都看過根據真實案件改編的韓國電影《追擊者》,其原型柳永哲可以說是變態殘忍,殺害了不少無辜者。
而鄭南奎與之相比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鄭南奎從2004年犯案至2006年被捕的短短2年時間,一共謀殺了14位無辜受害者,重傷20人,他行兇時總是正面攻擊受害者,這樣做的目的是看著對方痛苦的模樣,從而感覺到快樂和滿足。
究竟是什麽造就了這樣一個扭曲的魔鬼,讓我們一起走進這位“快樂殺人犯”的過往。
不留痕跡的殺人犯
1969年3月1日,鄭南奎出生在一個貧睏的家庭,在九個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七。他從小性格懦弱,身體瘦小,經常被父親虐待、家暴,12歲時更是被領居家的叔叔性侵。
高中時因為性格孤僻,他沒有朋友,經常遭到校園霸淩,此後當兵再次被性侵,這樣的成長經歴讓他痛苦不堪。成年後因為性格上的缺陷,每份工作都做不長。
20歲開始,他便成為警局和監獄的常客,多次因盜竊、入侵民居、性暴力、性侵等罪行入獄。可以說,從20歲起,鄭南奎的人生大部分時間是在警局和監獄度過的。
他沒有因此得到矯正和教化,反而在獄中的霸淩更加劇了他心態的扭曲。當他犯下罪大惡極的殺人案時,他實際上已經纍積了多年的“經驗”。
在2002年出獄的兩年後,也就是2004年1月14日,鄭南奎犯下了他的第一宗殺人案,他將兩個男童帶到偏僻的地方,對他們性騷擾後再勒死了他們。
由於犯罪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,警方束手無策,不久後,他又拿刀隨機捅刺一名婦女,造成其重傷,一個月後,再次用鈍器打死一名上班途中的年輕女性。
在隨後的幾個月裏,首爾西南部出現多起這種隨機傷人案件,這些案件犯案手法相似,被害者大多是20到30歲之前的女性,死亡原因多數是被鈍器重擊致死,有的則是被刀連刺十余次少數僥幸存活。
但這些受害者都沒有遭到性侵,隨身所帶財物也都完好無損。這一切終於引起了警方的註意,然而鄭南奎從不在犯案現場留下一絲痕跡。
他在犯案時會剪去鞋底,戴上防滑手套以免沾染指紋,這讓警方的調查工作難以開展,不僅如此,鄭南奎還喜歡寫犯案日記,詳細記錄下自己的作案過程,甚至包括當時的心情。
據他稱每晚入睡前都要看看,這讓他的睡眠也變得更好了,他還收集自己以及其他殺人案件的報道,從中吸取經驗,獲得更好的犯罪技巧。
以下這些便是鄭南奎2004年以來的重大罪行全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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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家长女(21岁)、二女(17岁)、么子(12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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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害;之后逃亡约1小时40分,躲藏在民宅屋顶,遭居民检举,尔后落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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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幸存者的描述,警方發現兇手作案有個特點,他通常會選擇在路燈下作案,先是尾隨被害者,等待時機成熟便拍打被害者肩膀,待其轉身後進行突襲,由於兇手作案時戴著口罩再加上光線昏暗,所以他們無法看清兇手的全貌,只能憑記憶給警方提供一個大概的描述。
變態的快樂
說來也巧,鄭南奎犯案的時間軸,正好與我們前面說到的另一個殺人魔柳永哲有半年時間的重疊,曾殺害無辜者高達26人的柳永哲,作案時間從2003年9月開始至2004年7月被捕,換句話說,韓國社會在2004年上半年,流竄著兩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,讓韓國人民真是人心惶惶、人人自危。
在柳永哲被捕後幾個月,鄭南奎曾短暫停止了他的暴行,直到第二年的4月又再復出,這才讓警察驚覺原來當下竟還有另一個殺人魔。
後來警察問起他這段時間在幹什麽,他的回答是:鍛煉身體,磨練技巧。”他為了殺人,堅持長跑鍛煉、戒煙戒酒,還會在筆記中標註需要加強身體特訓的部分,不僅如此,他還定期收看養生節目、制定健康食譜。
事後,警方認為鄭南奎是柳永哲的模仿犯,稱其為“第二個柳永哲”,然而鄭南奎對此非常不屑,認為柳永哲不過是比他先犯案而已,他激動地怒罵:“為什麽我是第二個柳永哲,而不是柳永哲是鄭南奎第二呢?”
他認為他的犯罪技巧更加高超,甚至還說如果有機會,他還想和柳永哲一起犯案看看。由於警方誤會一起他犯的案子出自柳永哲之手,他對警方憤怒說道:“我在這麽冷的冬天殺了人,妳卻把功勞給了柳永哲。”
鄭南奎顯然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,在我看來,他甚至比柳永哲更冷血、更危險,因為他併非仇富或者為了金錢殺人,柳永哲專挑富人區的上流階層下手,而鄭南奎的對象則是挑選一般住宅區的瘦弱女子、童子,甚至殘障人士。他也更接近純粹的“隨機殺人”。
後來鄭南奎自己也說他專挑弱者下手,以保障殺人行動的連續實施,殺人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場快樂的遊戲。
落網的惡魔
2006年4月,鄭南奎侵入一家民宅,殺死24歲的金姓男子後,正當想要逃離時撞上了被害男子的父親,雙方的毆打聲引起了鄰居的註意併隨即報警,鄭南奎逃到屋頂躲藏1個多小時後,被趕來的警察逮捕。
被捕後的鄭南奎沒有絲毫悔意,甚至大放厥詞,聲稱自己本來是可以殺上仟人的。當他被警察帶到案發現場指認時,面對受害者家屬的怒罵追打,不同於大部分犯人低頭躲藏的模樣,他反而昂首愉悅地看著人群,和他們對罵,甚至對著鏡頭漏出燦爛得意的笑容。
另一方面,對於媒體採訪他更是“極力配合”,像一個早就准備好的名人,面對鏡頭有問必答,主動披露自己的犯案細節、殺人快感等,甚至他還自己調整好入鏡角度方便記者取景。
當媒體記者問到他為什麽會使用不同的兇器攻擊被害者時,他說道:“過往我都用利刃殺人,但是被害者的慘叫聲我已經聽膩了,現在改用鈍器、大榔頭攻擊他們,可以聽到不同的頭蓋骨破碎的聲響、不同版本的哀嚎聲,而且隨著用力大小不同,對方的慘叫聲調也不同⋯⋯。
鄭南奎的這些言行簡直令人發指。有心理咨詢師試圖疏導他以了解他的殺人動機時,卻讓鄭南奎放聲大笑,反問說:“妳問我為什麽殺人,我的殺人動機是什麽?妳不是專業人士嗎?應該是妳來告訴我吧。”語氣裏充滿了嘲諷。
自縊的兇手
韓國是一個“技術性廢死”的國家,雖然刑法中有死刑條款,法官也可以作出死刑判決,但自1997年以後就再未執行過死刑。
毫無悔意的鄭南奎在韓國社會引發了很大的輿論,人們紛紛要求恢復死刑執行,為他殘害的受害者負責。而鄭南奎自己在法庭上也叫囂說:“法官,不要再拖了,趕快判我死刑吧,不然的話,現在的我又想殺人了。”2007年,法院判定鄭南奎死刑。
不過說到鄭南奎的離世也頗具戲劇性,兩年後被關押於首爾拘留所的他,在獄中用垃圾袋做成繩索,綁在高約105公分的電視架上,狠狠勒住自己試圖自殺。當他被發現時已經奄奄一息,緊急送醫後在第二天不治身亡。
不同於之前他在媒體及法庭的滔滔不絕,這次他沒有留下只言片語,沈默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。對於他的死,很多人猜測是因為他害怕死刑的到來,但與他交過手的犯罪心理學家權日勇認為,對於瘋了一般想要殺人的鄭南奎來說,要停止殺人是不可能的,所以他殺死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他自己。
鄭南奎消失在了這個世上,無論是出身、先天性格問題,還是不好的遭遇,直到犯罪前的最後一秒,他都可以選擇,所以不幸的人生和童年的陰影都無法合理化他的罪行,他只是自己做出了錯誤的選擇。
至於他為什麽會變成一個殺人魔,又為什麽會選擇自殺,也許連他本人都無法解答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