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图中女孩的名字叫永芳，2001年6月在她九个月大时，被一对西班牙夫妇领养。从一个孱弱的孤儿，一跃成为了精英家庭的掌上明珠。

永芳

在外人眼中，她不仅被百般宠爱，还受到了良好的教育，可以说是个非常幸运的女孩。然而13年后，她却突然失踪，并遭到谋杀，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养父养母，居然成了嫌疑人。

西班牙夫妇

剧情的反转，如同现实版的罗生门。尽管凶手终被定罪，但因动机不详，真相依然扑朔迷离。

 

第一章：路边童骸

永芳，2000年9月30日出生于湖南省永州市，这个可怜的小女孩，一出生便被遗弃，几经辗转后来到了贵阳市福利院。

 

然而在她九个月时，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，尽管因为营养不良显得瘦小，但她还是一眼就被来自西班牙的夫妇，罗莎里奥和阿方索看上并收养。

永芳被收养

因为收养生效当天，正好是天主教中的“圣母升天日”，所以夫妇俩给她取名为“阿颂塔”，并且保留了她的中文名，再加上父母姓，于是永芳有了一个冗长的名字：阿颂塔·永芳·巴斯特拉·波尔图，后面我们简称她为阿颂塔。

阿颂塔（永芳）

当时，这样的跨国收养非常普遍，到2004年，西班牙已经成继美国之后的跨国收养第二大国，这是因为当时西班牙国内的生育率急剧下降，想要收养本国儿童要排上长长的候补名单，并且还需接受多年调查。

 

而经济相对欠发达的亚非拉地区，收养流程要简单得多，并且这还能让收养人有行善所带来的成就感。

一万欧元的收养手续费和旅行费，对于罗莎里奥和阿方索来说也根本不成问题，因为这对夫妻就是妥妥的西班牙精英阶层。

 

被收养时距离永芳的一岁生日还有三个月，而这个女孩儿，却她在13岁生日前的一周命丧黄泉。

13岁的阿颂塔

2013年9月22日凌晨1点过，阿尔弗雷多和朋友驾车从酒吧离开。他是圣地亚哥警局常客，几乎每隔一段时间，就会因为酒驾斗殴等原因被送进警局。

 

这晚喝得醉醺醺的他，当然不敢和朋友明目张胆地把车开到大路上去，他们将车开上一条土路，路上很安静，两旁都是高大的橡树，在一轮圆月的映照下，树影婆娑。

阿尔弗雷多·巴尔萨

此时路边一个物体吸引了阿尔弗雷多的注意，那看上去像一个，被打倒在地上的稻草人。两人下车一查看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，这地上躺着的竟然是一个亚裔女孩，她穿着蓝灰色运动裤，白色T恤，上面沾满了泥渍，下摆被拉到了肚子上方。

 

一件配套的运动外套压在身下，只有右手臂半伸在袖子里，左臂则横放在胸前。她赤着脚，胯下有些湿漉漉的污渍，鼻子下面还有少许带血的粘液。

衣服领口附近有几段橙色的绳子，应该是用来捆绑手脚的，但现在已经被割断。阿尔弗雷多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脉搏，看起来她已经死亡。

 

两人被吓坏了，但最离谱的是什么呢？他们还得先把车子开回夜店，然后重新跑过来，再打电话报案，这样才不至于因为酒驾被请到警局。

路边发现阿颂塔的尸体

警方很快就确认了女孩身份，凌晨4点45分，他们通知了女孩的养父母，阿方索和罗莎里奥。实际上，在21日晚上九点过，两人就已经向警局报案女儿失踪。

 

通常在向受害者家属传达噩耗时，执法人员都会采取比较迂回或者否定式的措辞，他们不会直接说你的女儿已经死亡，而是会表达：“恐怕，你的女儿生存的可能性不大。”

 

听闻噩耗后，亲人面对这样的打击，有的会情绪失控，极力否认不能接受，有的会出现应激反应，表现地木讷呆滞。

案发现场发现的衣物

但阿方索的表现让警方意外，他只是喃喃地说：“阿颂塔肯定已经死了，只希望她没有被侵犯。”在接下来的调查中，法医对阿颂塔的血液及尿液进行了检测。

 

发现遇害当天，她至少服下了高于成人强效剂量，九倍的劳拉西泮，这是用来缓解焦虑紧张的药物，服用过量会导致昏迷。而阿颂塔的死因正是因服药后丧失行动能力，继而窒息死亡。

养父母阿方索和罗莎里奥
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法医在她头发发根的3厘米处，也发现了劳拉西泮的成分，也就是说，从三个月前，她便开始持续小剂量的摄入劳拉西泮，看来她一直在被人暗中下药。

 

那么，究竟是谁在暗中喂这个13岁的女孩，吃下这么多的精神类药物，阿颂塔生前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磨难？要了解这些，我们先来认识一下她的这对养父养母。

 

第二章：天才女儿

领养阿颂塔的罗莎里奥和阿方索，来自西班牙加利西亚首府圣地亚哥，在2000年时这里的总人口只有9.3万左右。

 

罗莎里奥的父亲是当地著名律师，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，还曾出任法国驻圣地亚哥名誉领事，母亲则是圣地亚哥大学的知名艺术史教授。

罗莎里奥的父母弗朗西斯科和玛丽亚

在父母光环的加持下，独生女罗莎里奥备受关注，她被父母寄予厚望，本来想要攻读心理学，但迫于压力选择了法律专业。

 

在父母严苛的教育下，罗莎里奥性格变得有些孤僻，在大学期间还被诊断出了轻微抑郁症，常常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入眠。

 

本科毕业，她又去了英国深造，在回到西班牙后便女承父业，在律所工作，后来又继承了父亲的荣誉领事职位。

罗莎里奥

父母不仅对罗莎里奥学业要求严格，恋爱对象也必须要求门当户对。在大学期间，罗莎里奥曾交往了一名在铁路工作的男朋友，但因为父母认为不般配而棒打鸳鸯。

 

就在罗莎里奥以为她一生都会在父母的要求下，浑浑噩噩度过时。1990年6月，她终于邂逅了属于自己的美好姻缘。

罗莎里奥

阿方索是《加利西亚邮报》记者，出身于巴斯克首府，毕尔巴鄂的一个富裕家庭，不过财产早已被他父亲挥霍一空。他举止清高，同事都形容其有点自命不凡。

 

不过罗莎里奥的父母对他出身及职位倒是很满意。二人在1996年举行了婚礼，婚后住在圣地亚哥最好宅区的一套顶层大公寓内。

这是罗莎里奥的父母买来送给他们的，阿方索从此成为了这个家族的上门女婿。

 

1999年末，结婚三年二人依然很恩爱，但父母终日催促要孙子，让他们颇感压力。罗莎里奥称自己患有红斑狼疮，担心这个病会遗传给后代，因此和丈夫商量后，决定领养一个孩子。

这对完美的领养人，各方面条件都很优异，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，就成功收养了阿颂塔，要知道，这样的跨国领养，一般来说至少需要两年半甚至三年多的时间。

夫妻俩收养了阿颂塔

尽管在西班牙的大都市，领养一个外国小孩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，但在相对落后的加利西亚，阿颂塔是这里第一个被领养的中国孩子，再加上罗莎里奥家庭在当地的影响力，所以这件事当时也引起了很大关注。

罗莎里奥在采访中表示，收养阿颂塔倾注的是一生一世的父母之爱，她将其视为亲生女儿抚养，衣食住行都要提供最好的，相较于普通孩子，阿颂塔俨然过上了公主般的生活。

 

不仅平时的悉心照料，在学习教育上，他们对阿颂塔也非常上心。六岁那年，罗莎里奥在电视采访中表示，阿颂塔是个天才儿童，很早就开始学习英语、法语、汉语和德语，后来女儿在学习成绩上一直保持优异，中学甚至还跳了级。

童年时期的阿颂塔

另外在艺术方面，则是为她聘请了高级教师，学习芭蕾舞、小提琴和钢琴。尽管罗莎里奥声称学习这些课程，都是阿颂塔自己主动要求的，但事实并非如此。

 

有一次，一位朋友去做客时，听见母女二人因为课程发生争执，阿颂塔抗议地大喊：“我上这些课，都是因为你喜欢。”可见，虽然女儿的确天资聪颖，但也是因为被迫勤奋，才造就了天才儿童。

乖巧优秀的阿颂塔，尤为受到外公外婆的喜爱，她很多时候都由二老带着。外公常常会在芭蕾舞课后去接她，两人穿过公园步行回家，一边喂鸽子一边聊天。外婆则是教会了她游泳。这个家庭就如同保姆卡门所说，简直是个田园诗般的生活。

阿颂塔的外公和外婆

 

第三章：叛逆母亲

不过这个田园诗般的家庭，在2011年突然遭遇了变故。这年夏天，罗莎里奥开始计划阿颂塔为期一年的英国交流项目，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提升女儿的英语水平，以便更好地施展她的才华。

阿颂塔和罗莎里奥

可计划还没成行，罗莎里奥的母亲却突然病逝了，八个月后，父亲也因急病撒手人寰。尽管两位老人已是高龄，但平时身体还算硬朗，走得这么突然，亲友都感觉有些猝不及防。

 

二老在离世前就已经定好了遗嘱，明确遗产归罗莎里奥一人所有，并且还留下一大笔钱给作为阿颂塔日后的教育经费。

罗莎里奥和父母在一起

双亲的接连离世，罗莎里奥自称是人生的至暗时刻，而她应对的方式，则是将父母为她规划的前半生全部摧毁，开启了迟来的叛逆人生。

 

她先是辞掉了荣誉领事的职位，这个工作属于义务劳动，没有收入，在她看来不过是沽名钓誉的虚衔，接着她又关掉了父亲的律师事务所，自己的律师职业也不做了，转行做了自由职业的法律顾问。

此后不久，一名富商聘请罗莎里奥做法务兼翻译，陪他到摩洛哥洽谈业务。尽管对方已婚并且妻子还正在怀孕，罗莎里奥还是义无反顾地与富商发生了婚外情。

 

2013年初，阿方索在妻子的邮箱中，发现了她的情书，撞破了这段地下情。不过，罗莎里奥的态度反而异常坚决，表示自己对阿方索的热情已经耗尽，干脆利落地和丈夫分了居。

 

自从领养了女儿，阿方索就辞职在家，做起了全职爸爸，虽然还号称是“自由记者”，但几乎从不工作，就靠着妻子养活。显然，和情人比起来，丈夫显得一无是处。

阿方索

分居后，阿方索搬出了豪宅，回到了自己老家。但仅仅三周后，他又回来了，并且在罗莎里奥豪宅附近，几十米的地方租了个小公寓，他声称回来的目的，就是要照顾养女健康快乐地长大成人。

 

其实言下之意就是想和妻子复合，原因很简单，罗莎里奥的父母留了价值100万欧元的遗产给女儿，如果真的离婚了，那么不劳而获的日子也就到头了。

阿方索与阿颂塔

他知道妻子是一个家务B痴，就算是鸡蛋也不会煮，加上她从大学开始便有焦虑症的病史，所以阿方索便每天发电子邮件给对方，这样的骚扰成功在2013年6月，让罗莎里奥神经衰弱发作，被送进了医院。

 

阿方索第一时间来到医院对妻子进行贴心的照顾，一周后罗莎里奥出院，夫妻俩的关系也有了很大缓和，三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。

家中摆放的照片

但罗莎里奥并没有和情人斩断关系，也没有要和丈夫复合的意思，只是维持一种友好地，似亲似友的关系。

 

阿颂塔对于养父母感情的变故，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，只是在养父离开时问了一句，那么以后谁来做饭。或许她明白，在这件事上，自己没有发言权。

那一年的夏天，她真正和养父母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一周，她先是去了保姆老家，后来又和教母去了海滨度假，那时候谁也没想到，这将是她的最后一个暑假。

 

第四章：事出反常

开学后的生活一如往常，每天上着各种课外课，和养父母一起吃饭，在做完作业后看一集《辛普森一家》。直到9月21日星期六，阿颂塔失踪了。

 

夫妻俩告诉警察，当天下午，三人一起在阿方索的小公寓吃午饭，之后母女打算回家，这里距离顶层公寓步行只需要两分钟，阿颂塔先跑了回去，因为她喜欢的《辛普森一家》就要开始了，她不想错过一秒钟。

阿颂塔

三人计划第二天去沙滩玩耍，但泳衣都在特奥乡间的别墅里，因此晚上七点左右，罗莎里奥独自驾车前往那里拿泳衣，乡间别墅距离圣地亚哥约20分钟车程，阿颂塔一个人在家做作业，阿方索则是在小公寓里看书。

一家三口

晚上九点半，罗莎里奥回家后就发现女儿不见了，在联系了若干亲朋好友无果后，他们一起去警局报了案。

 

罗莎里奥显得很慌张，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关好门。此时，阿方索突然提醒罗莎里奥，或许你该把之前遇到的那件事告诉警察。

那件事指的是什么呢？原来在约两个月前的7月4日夜里，罗莎里奥被女儿的叫声惊醒，她立即跑到对方的房间，在昏暗的小夜灯下，她看到一个身穿黑衣，手上戴着乳胶手套的魁梧男人，从上面按着阿颂塔，见到有人来，他起身撞开罗莎里奥，然后夺门而逃。

 

那么遇到这样危险的事情，罗莎里奥为什么没有立即报警呢？她对此的解释是入室行窃案能侦破的很少，阿颂塔胆子本来就小，她不希望让其感觉在家里不安全。

母女二人

这件诡异的怪事让警员隐隐感觉不妙，果然三个小时后，阿尔弗雷多就报警发现了阿颂塔的尸体。

 

在警方调查后，很快就发现阿方索夫妇的说辞漏洞百出。首先当日亲友都没有接到过罗莎里奥的求助电话。

 

其次，罗莎里奥家门口的一家银行监控，拍下了她在下午五点二十八分独自离开阿方索的公寓，然后在六点十二分驾车，往特奥方向行驶的片段。

接下来，在途径一个加油站的监控视频中，拍下车子的副驾驶坐着一个少女，明显就是阿颂塔。

监控中拍的了阿颂塔身影

面对证据，罗莎里奥立即改口，她说，当天的确是带着阿颂塔一起去的特奥别墅，但是女儿后来说不舒服，自己便把她先送回家，然后再开车去办一些琐碎的事情。

 

但是警方调查了她所述路线上的33个监控视频，均没有发现她的车辆。当再面对警方的质疑时，罗莎里奥干脆说自己吃了药，记忆混乱，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。

在调查了两人的手机后，发现当天下午六点，到晚上九点这段关键时间，他们的手机竟然都采集不到GPS数据。

 

阿方索对此解释，是自己关了机在家看书，而罗莎里奥则说她的手机没电了，但这段时间内的信息和电话，也都被她删得一干二净。

可爱的阿颂塔

不过这些都还不算最可疑的，罗莎里奥在特奥别墅的行为，简直堪称不打自招。由于阿颂塔被发现的地方，距离特奥的乡间别墅，仅有约4公里远，再加上警察直觉两夫妻报案时的种种异样，所以在案发后，他们第一时间前往别墅调查。

别墅里阿颂塔的房间

进入别墅后，警员告诉罗莎里奥不可以触碰屋内任何东西，因为这里很可能会有重要证据。罗莎里奥表示要上厕所，然后冲上了二楼，警员悄悄尾随其后，发现她在厕所的一角，手忙脚乱地翻着垃圾桶。

别墅内可疑的垃圾桶

警察于是厉声呵斥她站到一边，不准碰任何东西，他们上前一看，垃圾桶里有一些橙色绳子，和阿颂塔尸体旁边发现的一致。当第二天警方再去别墅搜查时，外面多了不少媒体。

别墅垃圾桶里的可疑物品

或许以为瞒过了警方的罗莎里奥，站在外廊上边吃零食边开怀大笑，这一幕正好被摄影机捕捉了下来。让人不禁疑惑，一位刚刚痛失爱女的母亲，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开心？

 

第五章：死因成谜

还记得阿颂塔体内，发现的大量劳拉西泮吗，这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。而罗莎里奥从大学时期就开始陷入抑郁症的循环中。

 

2009年，她还曾跑到一家私人精神病医院住了两周，声称由于感到内疚，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，有轻生的念头。

感觉随时都在与自己的母亲竞争，她形容母亲的性格就如同割草机，会从别人身上碾压过去。她的家庭医生也发现，阿颂塔越来越大，罗莎里奥也越来越烦躁，她觉得养女烦人、叛逆，让其心力交瘁。

罗莎里奥与父母

在阿颂塔遇害前的几个月里，其实就已经出现过一些症状。她在音乐课上打瞌睡，在上芭蕾舞课时也会时常昏昏沉沉、跌跌撞撞。

 

并且她还曾向老师抱怨过，父母给她服用了一些白色粉末，而夫妻俩对此解释是，这些粉末是用来治疗过敏的。但阿颂塔的校医证实，她根本没有任何过敏史。

在遇害的三周前，她史无前例地请假了，罗莎里奥给学校的假条上写着，女儿对某些药物反应不好，只可惜，凡此种种，在当时并没有引起任何老师和学校的注意。

 

9月24日，阿颂塔尸检完后，立刻被养父母送去殡仪馆火化，在棺材进入焚化炉前，罗莎里奥和阿方索分别掏出手机，在棺材前自拍留念，甚是诡异。

但葬礼进行到一半时，人们发现，罗莎里奥不见了，因为她正式被警方逮捕。这一消息轰动了整个加利西亚，很多人都不敢相信，毕竟她一直表现得是一个模范母亲。

不过，更震惊的还在后面，因为不久之后，警方又逮捕了模范父亲阿方索。乍一看，似乎他的疑点并不太多，但细细分析则不然。

 

首先罗莎里奥的身高只有1.5米，而12岁的阿颂塔已经接近1.6米，体重55公斤。但在发现尸体的马路附近，并没有拖拽痕迹，她不可能独自抬着阿颂塔走到那里，那么最有可能的帮手，无疑就是和她一起撒谎的阿方索了。

案发当天下午，阿方索声称他一直在家看书，但阿颂塔的一位朋友，却在前往特奥的公路上，目睹到父女二人在街道边。

 

由此，警方推测，当时阿方索很有可能是躺在汽车后座，躲避摄像头拍到自己。当晚，夫妇二人在别墅将养女闷死后，抬到马路边的缓坡抛尸。

阿方索

另外，阿方索在案发前10周，利用妻子的医院处方和其他一些假处方，疯狂购买劳拉西泮，仅7月5日一天，他就购买了50片，随后又以药物丢失为由，再买了25片。

 

警方调查后得知，七个月里，阿方索购买的劳拉西泮高达125片，而据罗莎里奥的家庭医生证实，他发现这段时间里，对方擅自停了药。那么这么多的劳拉西泮，究竟用在了哪儿，他们显然无法解释。

 

另外，在阿方索被捕后，警方从他电脑的搜索引擎里，发现了大量露骨内容，还专门搜索过年轻亚洲女孩的网站。

阿方索入狱照

而他的社交账号中也有大量陌生的亚洲女孩，并且很多看上去还是未成年。此外，在他电脑硬盘上还发现了多张令人不适的照片。

 

其中有一张，阿颂塔穿着渔网袜，画着浓妆，摆出成人般的诱惑姿势。还有一些照片，不知道阿颂塔是睡着了还是昏迷状态，被包裹在被子里，看上去很古怪，阿方索对此解释是，这就像男孩子会穿着母亲内衣拍照一样，很正常。

阿颂塔北包裹在棉被里

不过虽然这些照片看上去令人不适，但也没有实质性的情色内容，顶多算是个“擦边球”，并且尸检结果也没有发现阿颂塔有被侵犯的痕迹。

 

一般曾受过侵犯的儿童，会出现一些情绪低落或人际交往方面的困扰，但这些在阿颂塔身上都没有出现。

 

第六章：动机推测

在罗莎里奥和阿方索被捕后，警方将他们关押在了相邻牢房，并偷偷装了窃听器，想以此获得重要证据，虽然并未成功，但也意外揭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。

本来被罗莎里奥抛弃，经济上又依附于妻子的阿方索，温和寡言，大家都认为他可能是从犯。

 

可谁知二人独处的时候，他就换了副面孔，他呵斥妻子说：“看看你过度的想象力为我们带来了什么麻烦！”并且还会冷冷地发号施令，命令妻子闭嘴。

两夫妻关押在对门

似乎这两人至少是轮流占据主导地位，而更为冷静的阿方索，很可能才是这起案件的真正主谋。

 

2015年10月1日，案件正式开庭审理。但这两人都拒不认罪，最终他们分别被判处18年有期徒刑，这个判决引起了西班牙全国人民的强烈不满。

接受审判

而两人也从始至终拒绝认罪，2017年底，罗莎里奥写了九页的长信叙述冤屈，但民众对此并不买账。在入狱后的五年里，她一共换了三次监狱，原因都是因为她，企图在狱中轻生。

 

2020年11月18日，她终于成功了。听到妻子离世的消息，阿方索只是冷哼了一声，没有其它的表情。

罗莎里奥在审判中捂住脸颊

案件距今已经过去了十多年，今年网飞还以此案为原型出了网剧。那么很多人想要知道，两人谋害养女的动机究竟是什么，目前有几种观点和猜测。

第一是谋财说，虽然罗莎里奥获得了一大笔遗产，但是她生活奢靡又事业无成，很快就坐吃山空。而阿方索更不用说，纯粹靠吃软饭过活，所以两人就打起了外公外婆，留给阿颂塔的那笔资金。这也是为什么要把养女尸体，放到显眼的马路边的原因，他们就是希望能被人发现，以便更快继承遗产。

在罗莎里奥被捕后，她的一位堂姑找到警察，怀疑罗莎里奥父母的突然离世,也是她搞的鬼。那么这也催生了第二种猜测。就是罗莎里奥的确因为财产谋杀了亲生父母，而养女可能目睹了某些东西。他们担心长大后的阿颂塔悟出真相，所以干脆杀人灭口。不过这个猜测没有任何实证。

第三种说法是，阿方索爱上了养女，罗莎里奥发现后，在嫉恨之下杀了阿颂塔，而阿方索则被迫成为帮凶，但这个说法同样缺乏实证，并且长期小剂量下毒的做法也说不通。

阿颂塔（右）

除此之外，还有两种猜测，主要是从罗莎里奥的心理方面入手，一是认为阿颂塔的优秀可能反衬出了她的平庸。

 

父母越是对孙女欣赏就越是对女儿失望，在嫉恨交加中，加上阿方索引导，她可能将自己的不幸都归咎到养女身上。那么只有除掉对方，她才能重获幸福。

阿颂塔的照片在家里

而第二种猜测认为，罗莎里奥是自恋型人格障碍，她会将一切问题都归咎到别人身上，从不会认为自己有错。

 

随着养女长大，她不再是个软糯听话的小婴儿，有了更多自己想法，对于如此结果，罗莎里奥可能早已厌倦，但是又不能公开弃养，于是她选择了让对方彻底消失。

 

而阿方索需要罗莎里奥这张长期饭票，所以通过共同谋杀达成利益捆绑，这样妻子就永远不会离开。不过以上种种仅限于推测，并没有足够的证据佐证，随着罗莎里奥的死亡，阿方索的拒不认罪。他们为什么要谋害阿颂塔，动机依然成谜。

该事件发生后不久，中国对跨国领养提高了要求，增加了对领养者的心理审核，以及领养后的追访考察，这样可以极大地避免，类似的悲剧再度发生。

 

在阿颂塔尸体被发现的地方，堆放着不少玩具、蜡烛和鲜花，一条木板插在旁边，上面写着：“没有同情心，没有感情，没有心。”这或许就是对罗莎里奥和阿方索的最好诠释。

发现阿颂塔尸体地方放着花圈